【教育王國】ADHD=蠢?】兩個ADHD小朋友的故事

UK chitcha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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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同事OT,我又例牌遲走,恰巧一起離開公司。為了避免同????無言的尷尬,我關閘的時候已經在腦裏尋找話題。

醒起曾經在街上撞過她兩次,兩次也是拖着一個小男孩,於是走入升降機後便說:「其實撞過你兩次,見過你小朋友,好得意呀,佢叫咩名?」

 

不可思議的事就在下一秒鐘發生了。

先是雙眼發紅,然後一手蓋着嘴巴,整個人不停發抖。對,我沒看錯,她哭了。

腦海頓時一片空白,根本想不到該說甚麼。

「對唔住,」她冷靜了一點,「我冇嘢,希望冇嚇親你。」

莫說是老細,就算作為一個普通朋友,也應該想知道有沒有甚麼事可以幫忙。????門打開之前,我鼓起勇氣說:「不如車你返屋企?」

車上的沉默只維持了幾分鐘。「如果有咩幫到手,隨便開聲。」

她的回覆在我意料之外:「嗰個小朋友唔係我個仔,係我家姐個同事個仔。」

我沒有即時反應,因為關係有點複雜。如果沒有聽錯,即是那個小朋友跟我的同事沒有血緣關係。

「頭先我喊,係因為我覺得呢個小朋友好慘。」

這個小朋友(就叫他明仔吧)的父母不喜歡他,是親生的,但就是不喜歡。不喜歡到甚麼地步?沒有暴力,但父母會與另外兩個女兒,即是明仔的兩個妹妹,一起「欺負」他。說他笨,說他蠢,說他連b和d兩個簡單的英文字母都不會分辨。

「明仔一啲都唔蠢」同事說,「我send佢畫嗰啲畫畀你睇就知。」

同事第一次見明仔的時候,才真正相信一對親生父母是可以如何對待自己的兒子。她覺得明仔很可憐,所以便跟明仔的父母提議:「明仔好得意,如果我可以一個禮拜帶佢出去玩一次就好喇。」父母異口同聲的答案是,「求之不得」。

之後由一個禮拜一次變成兩次,再由玩兩日變成住兩日。

「你真係好照顧明仔,」我望着前面的東區走廊說。

「因為佢真係好乖,同埋我唔想佢成日食藥。」

她所說的「藥」,是父母給明仔的。醫生說明仔有ADHD(注意力不足過動症),建議他服藥,父母便照着做。「嗰啲藥食到明仔癡癡呆呆,根本越食越衰。」

如何判斷一個小朋友有沒有ADHD,在甚麼情況下應該為他「開藥」,絕對不是我想討論的範圍,因為我不是專家。

但我想藉着明仔的遭遇,帶出一個我從一位英國教育家聽過的故事。

從前有個叫做Gillian的小女孩,上課時經常坐不定,老師向父母轉告,認為她有learning disorder,建議帶小女孩看看專家。

面見專家的時候,父母說Gillian經常不交功課,而且在課堂上坐不定影響了其他同學。

整個面見過程中,Gillian的雙手壓在大腿下,不發一言。

之後專家說:「明白的,現在可以讓Gillian獨處一會兒嗎?我們先出去一下。」

眾人離開房間之前,專家扭開收音機,整個房間隨即充滿着音樂。Gillian父母和專家離開房間後,從門外悄悄觀察,發現Gillian的身體隨着音樂自然地開始擺動,而且非常享受。「她沒有病,」專家在父母的耳邊說,「她是個舞蹈家。」

這個Gillian便是Gillian Lynee,一位舉世知名的choreographer(排舞師)。百老匯歷史中最受歡迎的兩部歌舞劇Cats和the Phantom of the Opera便是她的得意之作,讓她名利雙收。

去年Gillian Lynee不幸去世,享年92歲。

有人說,好在當年還沒有人「發明」ADHD這東西,不然她的「後來」可能便是在「治療」ADHD的藥物中度過,百老匯也就少了一個如此的傳奇。

人類是多元化的群體,所以才能製造出無限的可能性,但我們偏偏要用一個「中英數叻先至叫做叻」的單一方法去決定哪個小朋友是「聰明」哪個是「蠢」。

多可笑。

蠢的從來不是小朋友,而是我們的教育制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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